漫舞花影裡

<pinkring 文學週記7> by Evonne Lee 
品克琳與她的女人們:蝴蝶、微風、麗日和星光
第一季
集7 漫舞花影裡
飛蛾信仰著絢麗的火光,而烈火也需要蛾子拍動雙翅的空氣流動,那飛蛾以生命不間斷供給的氧氣,讓愛情的烈火更加狂艷。
小曼自Robert離開後,一直在清理回憶裡的煙塵。她相信愛情的純美,一如她相信Robert承諾的堅實,她不願意也不能褪下屬於他們的美好,於是她日日穿著睡袍,那上面有他們的繾綣與糾纏,有愉悅與痛苦的歷史與回憶......。
她想,如果她猜得了結局,她也捨不了相遇的這場絢麗,更何況,睡袍上還留著他淡淡的餘溫, 她眷戀欲涕著,左手下意識地往口袋摸去,手指頭勾到了袋底,竟然發現一張捲曲的小紙條,小曼好奇地抽出小紙條,紙條被揉皺成極度扭結的模樣,她費力地攤開它,上面寫著一段詩句: 
在秋天來到海邊,/ 你的笑容應掀起/ 它那泡沫的瀑布,
而在春天,親愛的,/ 我想讓你的笑容/ 成為那朵我曾等待的花兒
那朵藍色的花兒,/ 那朵屬於我的玫瑰
這娟秀但略顯潦亂飛舞的手稿,是出自Robert的字跡,沒錯。
小曼手心揣著紙條,遠目前方,瞬間又陷入沉沉的思索......。

山裡終日雲霧繚繞,某年初春乍暖時節,公路邊的海芋開得特別繁盛,一望無際的潔白花海,讓賞花的遊客如織,大學裡也推出繽紛花海季校園活動,鮮花在五顏六色的浪漫校園裡遍地開著,長長的街道滿滿的豔色花海,當年還是戲劇系學生的小曼帶著唸小學的妹妹如晴,給辦活動的同學加油打氣,在人潮洶湧的文學院橋邊,一個浪流青年,背著把吉他,一腳踩著木箱,以金雞獨立之姿,就這麼在文學橋旁,兀自彈唱起歌來: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you can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Yes, and how many times must cannonballs fly, 
Before they'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這歌唱得滄桑極了,雖是Bob Dylan的歌曲,那嗓子卻和灰狼LOBO相似,聲音裡有著浪跡天涯的深刻情感。天真爛漫的如晴,直呼:我也會唱,我也會唱! 逕行拉著小曼往吉他手身邊站去,拉開童嗓,大聲地跟著吉他音樂合唱起來。
小曼被妹妹莽撞的行為,弄得尷尬不已,漲紅著臉不知該向人群抑或是吉他手道歉意, 倒是群眾非常買單小女孩的可愛,賞以熱烈的掌聲,聰巧可人的如晴對鼓掌的人群敬了個禮,而後回身給小曼做了個鬼臉。
吉他手可不放過童稚的小鬼和害羞的姐姐,馬上又邀請姊妹花同台表演一首張惠妹的「聽海」,小女孩這次心虛地搖搖頭看看姐姐,慫恿鼓勵著她,小曼有點為難似的推辭著,心裡卻又不想讓妹妹期待落空,只得勉為其難的清了清喉頭,放下靦腆,提起一些些膽量,依然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Robert表達示意,他心領神會了,刷了第一個C和弦之後,一個乾淨溫柔的女聲在吉他的單音陪襯下,非常療癒地撫慰在場人群的耳朵,大家聽得如癡如醉,就是在這個時刻,Robert後來對採訪的記者回憶說,就是在當下,他被迅雷不及掩耳的100伏特電壓電著,整個人裡裡外外都被小曼燃燒起來。
過了幾個夏天,她自學校畢業,投身表演事業,沒想到第一個舞台劇編導,竟然是Robert。她不可置信命運的安排,緣分的絲線將兩人隱隱團聚在一起,然而事隔多年的此刻,命運的紅絲線卻又斷了連結...。

小曼的思緒漫舞在那一望無際的花海裡,浪流青年的滄桑與音樂,催促著情感,迷惑著心緒,她緩緩思索著過往,不經意中,手指頭又在衣袋裡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她急忙定睛一看,是一朵乳白色海芋,柔柔的安靜地躺在她的衣服裡。
一段詩句,一朵海芋,這兩者有著甚麼關聯呢?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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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日期 202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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